蝙蝠之翼

不周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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参题:
59 次
徒步:
5691 km
骑行:
358 km
上升:
256756 m

图中黄线为计划路线,蓝线为后队实际路线,红线为前队第三天下撤路线。


【进程】

第一天

07:34,高坪镇,开始徒步;

08:16,从村村通转入小路;

08:47,半山农家,燕尾蝶出了一点状况(也许是中暑),休息;

10:08,过梯田,进入林间小路;

10:36,小路边休息;静好摘了几颗寒菌;

11:12,上升到山脊;

12:00,上升到一个较平缓处,午餐;

13:20,上升到鹰盘山最高点;

14:11,艰难的下降,

15:12,下降到扎营点,休息。

第二天

08:20,继续徒步;

10:06,沿起起伏伏的山脊艰难的走到了计划中的第一天扎营点;大家庆幸昨晚果断扎营,没有坚持到这里。

11:08,沿巨石坡上升到蝙蝠形附近的高点,老岳跟善良、ABC走腰线与我们暂时失联;

12:30,到蝙蝠形峭壁前。沿轨迹探路无果,安心午餐,等后队跟上。

14:22,午餐后天气突变,开始飘雨,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探路,终于绕过蝙蝠形峭壁,上到了刀背山脊;

16:31,过刀背山脊后又是巨石拦路,来回折腾好久终于绕了过去,回到计划轨迹;

17:10,到垭口,扎营。前队已到石拐潭垇附近,橡皮独自一人卡在前后队之间,处于半失联状态;

18:00,传来好消息,橡皮追上了前队。后队开始安心晚餐;

第三天

10:08,按昨晚商量的方案开始回撤;

12:40,顺利撤回蝙蝠形高点;

13:33,偏开计划路线,开始沿小路下山;

14:52,老岳、善良失联,我带着ABC、小雨、阿娇、燕尾蝶继续向下探路;

16:22,在平行的三条小溪中来回趟了几遍后,决定爬到山脊找路;

17:20,艰难爬升到山脊,发现有条隐约的路痕;

18:03,沿路痕走到林子边,我进去探了一下,基本确认是一条小路,于是决定扎营;

第四天

07:16,开始下山;

07:52,下降到茶园;

08:20,下降到围溪村;

09:16,沿村村通往汤湖镇徒步,接到司机的电话,路边农家换衣、等车,徒步结束。

【附录】

 

 

蝙蝠之翼

 

第一章 进山

今年五一从飞仙源回来以后(详情见报告《从天堂顶到绝望坡》),虽然有人间万象当背锅侠,老不还是被人腹诽了好几个月。但奇怪的是,当老不再次发布长线课题的时候,16个名额居然一天之内爆满,绝望坡上干裂着嘴唇叫嚣再也不来了的几位同学,一小时之内全部到位。

这是什么情况?老不的人品值为啥不降反升?为什么既没人问强度,也没人问有没有水源?难道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在走吧群体性爆发了?

在线路策划阶段,我多次听到老不和成象商量蝙蝠形绝壁的下降。老不的说法是,课题整体强度不大,期间200来米没有轨迹,看地图有可能是绝壁。实在翻不过去的话,大不了我们往回撤嘛,多大点事呀。

集合当日,风和日晒,气温超过了30度。我猜这是导致老不撤下羽绒服这一重要装备、导致好几次冻到接近失温的主要原因。

车行至高坪镇,找不到住的地方,大家各自解包,就地扎营,每人省下了几个碎银。

103日清晨,16名队员背着沉重的大包,沿高坪镇西侧一条小小的水泥路往山中进发。计划原本是开车往里再走一段,但司机说坡度太大,路幅太窄,开车不安全,队员们也不以为意,于是提前弃车进山。

一起步就感受到了梯田地区的超常坡度。上升到山腰时,密林中居然冒出两条小奶狗汪汪地叫,十分有趣。渔人码头见多识广,她翻开厚厚的松针,教我们认识丛菌这种著名的美味。

在界碑附近,队伍停下来休息。左前方不远处有高耸的山峰,云遮雾盖的看不到顶,一条隐约可见的黄土小路直通向云雾之中,几个七八岁的小孩在爬上爬下地玩耍。询问一旁的男子得知,他们是从山峰南面的黄沙坑村开车到附近,再步行几公里至此。此山即是鹰盘山,海拨1530米。

稍坐几分钟,喝口水,在界碑处留下嘚瑟的影象,众人迫不及待地起步开始攀登。和绝望坡比起来,鹰盘山更加陡峭难行,每一步的感觉都不是爬坡,而是上坎。背包沉重地压在身上,每一步都要看好落脚点,双手牢牢抓住灌木或突出的石头保证身体的稳定,再手脚同时发力上升。好在两边都有植物,没有悬空掉落的危险。成象在上方举着手机喊我:“停一下,看这边!”我费力地四肢用力支撑,平衡住被大包包压歪的身体,歪着头勉强露了个笑脸。

连续攀升将近100米,终于登上一块平坦的巨石。气喘吁吁地坐下来,解包喝水,几口吃掉一块成象带上来的冷粑粑,回头欣赏几眼兰天白云中镶嵌的群山后,继续上升。

适应了地形以后,大家感觉都好多了,迅速上到山脊,不知不觉间就登上了鹰盘山顶峰。

遥望四周山峦起伏,白云飘荡,高兴了不到一分钟,大家就发现前方的下降十分不一般。坡度超过70度不说,几乎全是乱石堆叠,结构松散,时有细小水流浸湿石面,生出滑滑的苔藓植物,危机重重。队员们互相照应着,找到较平稳的地方或者比较安全的下降方式就回头喊一嗓子。后面的人虽然仔细踩着前方的脚印,仍然不时听到脚下砂石滑落导致失去平衡的惊叫声。

在最后一个陡坡顶上,我远远看见老不站在坡底,身子小的象只黑色的甲虫。他挥着手,喊着什么,声音在对讲机里有些飘忽。

时而四肢着地横向爬行,时而屁股着地慢慢往下出溜,时而全身紧贴石壁一寸一寸往安全处蠕动,时而反身拉住灌木用脚摸索着往下踩,我们顾不上考虑形象和其他,一心一意往下,往下。

终于听清老不的声音了,他在说最后一个陡坎,往右边绕!

下到坡底,前方传来消息,渔夫已找到合适的营地,虽说离计划中的扎营点还有段距离,但队员们都需要休息。我猜大家体能应该都没问题,主要是心理遭到反复冲击,受到了严重伤害,需要时间恢复。

群山,白云,帐篷,炊烟,营地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。

 

第二章  探路

第二天早上,起步后一连翻越了好几个山头,才到达计划中的第一扎营点。山人老师带着ABC和善良走腰线,想避开反复的升降,最后不知道绕到哪里去了。我们几个人沿山脊起起伏伏,来到了传说中的绝壁断崖处。

窄窄的山脊仿佛突然被一块巨石斩断,除了我们来的方向,其余三面都是万丈深渊。

老不卸下包,象一头围着猎物转圈的豹子,提着柴刀跳下去好几米,手拉灌木在绝壁周围转来转去地找路。我、ABC、燕尾蝶、阿娇4人,在狭窄山脊上的灌木丛中坐下,吃起了午餐。

老不的身影消失不见了,对讲机也没有回应。厚厚的枯枝败叶中,蚂蚁们成群结队地赶来搬运食物碎屑。4个人静静地吃喝着,没有人说话。

突然,西北方向远远地传来一声长啸,是山人老师!我跳起来,大喊着回应,告诉他们方位。

老不回来了,南向都是直上直下的深渊,不可能有路。往北看起来坡度稍缓,倒是有个口子可以走几步,只能先走走看了。

匆匆吃了几口东西,老不在入口处砍了几刀,给山人老师做记号,然后收拾东西开始往下走。

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处所,前队走过的痕迹十分明显。地上几片刚刚翻开的落叶,枝端新折的断口,我们沿着前队的足迹慢慢往前探。仅仅几十米后,坡度陡然加大,几近垂直,又不能走了。几个人正分头找路,又听到山人老师的吼声,这次已近在咫尺,几分钟后,两队汇合。

老不不停地和橡皮沟通,一点一滴地询问过绝壁的路径。往左拉着茅草和细竹滑下一条小沟后,沿巨石绕行,艰难穿过乱石坡,隐约听到左下方有声音,第一梯队就在我们前方几十米!

此时天气渐变,气温开始下降,空气中水汽越来越大,渐渐凝成雨滴。雨雾迷蒙中,山脊完全不见了。

我们在蝙蝠的翅膀尖上,又薄又陡,下去以后怎么走?怎么样才能回到山脊?

山人老师突然出声,手指东北方向,“山脊!往山脊走!”抬头一看,远处迷雾中隐约有两棵大树高高耸立,那一定是山脊了。

老不从下面撤回来,按山人老师的指点,一点一点往前探,果然,爬过乱石堆,一脚就踏上了刀背。

刀背与刚刚下来的绝壁几乎成一个直角。跟着老不的脚印,我顶着狂风,一步一步试探着稳稳地挪过刀背,这才敢侧头看了一眼。绝壁象蝙蝠翅膀一样又薄又尖,高高地竖立在云雾中,壁立的山谷深不见底,仿佛万丈深渊。

沉下气继续沿山脊前行。风越来越大,温度越来越低,能见度很差,密密的枝条刮蹭着、抽打着,把冰冷的雨水不断洒在我们身上。前面又是个无法通行的绝壁,橡皮说右转有个口子,但怎么都找不到。前行至绝壁,又退回至刀峰,折腾几次以后,大家都接近失温,老不也明显有些急燥。

在我们前方不远,橡皮拿着对讲机和手机,详细描述着那处隐秘的下山路口,具体方位和周边特征,并说留下了路标――在树枝上系了一个白色的塑料袋。我方反复寻找无果后,只好从刀背开始,按橡皮的轨迹完全重复一遍,这才终于找到了那只指路的塑料袋!

大家都没有想到,此时的橡皮同学,因为专注于为后队指路,已经被前队拉下了数百米。

要在平时,这短短数百米跟本不算什么事。但此地的数百米,是望不到顶的山脊形绝壁上升,仿佛竖立的蝙蝠翅膀,两侧如削,毫无遮挡,肆虐的狂风吹得人直打晃,雨雾迷蒙,几米之外一片模糊。橡皮突然发现自己被挂在绝壁之上,往上看看,找不到落脚处;往下看看,连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上来的,欲哭无泪啊。呼叫前队,渔夫没有回应,应该是已经越过了这个山尖,信号被阻住了。而后面老不发现橡皮落单,让他返回会合,但好不容易重装上升攀爬了2个多小时,再重装攀爬下降2小时?万一腿一软……橡皮同学脑海中一阵天人交战,良久,咬咬牙,爬了这么久,说不定绝壁很快到顶了,还是加把劲去追渔夫吧。

在塑料袋的指引下,后队很快到达一处宽阔平坦的垭口,前方就是橡皮反复告诫、劝说我们不要往上闯的大绝壁。山人老师下令扎营,我们就着余光把帐篷扎起来,大家换上干爽保暖的衣物,很快缓了过来。老不一身透湿,强行哆嗦着去找水。只是橡皮的处境不妙,令人担忧。

此时第一梯队已登上山脊最高处,正在与狂风+冷雨+低温混战中,根本没发现丢了人。渔夫一心想早点到营地,暖暖和和地蹲在帐篷里喝上两口。天色渐晚,而计划中的营地还在好几公里开外,最要命的是,中间不知道还有多少个绝壁要爬。渔夫、人间万象、邓教授等人一番商议,决定放弃计划线路,退回先前遇到的一处较为开阔的草地扎营。没想到的是,这一英明决定不但保证了前队队员的安全,还顺便救了橡皮同学的命。

话说橡皮拼了老命终于上得山崖,却发现自己的处境不但没有改善,反而进退维谷,更加凌乱。前队不知所踪,按渔夫的速度,追怕是追不上了。往回走吧,腿已经有些发抖,再下绝壁极有可能出危险。就地扎营呢,包包里没有帐篷!羽绒服也没带,唯一能依仗的是一片薄薄的救生毯,这样的极端天气,很有可能冻到失温,小命不保啊……

但山神爷爷似乎只想和我们开个玩笑,并没有想要谁的命。就在橡皮独自风中凌乱、几近绝望的时候,迷雾中隐隐传来了前队返回的声音!真是感谢苍天啊!

收到短信,得知橡皮已和前队汇合,我们开始放心地大吃大喝。老不发着抖湿漉漉地回来了,一手提着一个灌满水的大水袋。山人老师拿出白云边,我们熬了红糖姜汤分送众人,又煮了一大锅香喷喷的红肠扣肉饭,真好吃啊。

 

第三章  撤退

关于第三天的行程,山人老师的决定和橡皮的建议不谋而合:退出蝙蝠形,回到鹰盘山附近择路往北下撤。

老不有些不甘心,想按计划线路继续往前闯。我其实也很想继续前行,但全体队员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,蝙蝠形就在这里,以后还可以来嘛。

早上起床,天气并没有象期望的那样变得好起来。磨磨蹭蹭地,我们想等天气好一点再起步,但雨仍然是一阵一阵地飘。在细竹灌木中钻了一阵,衣服裤子很快就又湿透了。山人、燕尾蝶、阿娇三人披着的一次性雨衣,变成了千丝万缕的乞丐服。又一次越过刀背,爬过乱石堆,升上蝙蝠形,退回机耕道后,天气居然放晴了,太阳暖暖地晒在身上,感觉极其舒适,仿佛一切艰难都已经远离。我们都放松起来,有说有笑地沿着一条宽阔的游道往下走。

前队因为在高山山脊上受了刺激,警惕性比较高,天刚亮就急急忙忙拔营下山,一路丢盔弃甲,连滚带爬地逃离了此危险之地,于午后不久下撤到山南面的一个小镇,开始晒起了太阳。

而我们把下撤看得过于简单,以为避开了最高点的飓风和绝壁攀爬就全无危险,可以休闲下山了。没想到的是,看似缓和的山腰和山谷里,却隐藏着真正的重重危机。

游道坡度非常缓,走了一个多小时才下降不到三百米,这不是个好兆头。我们必须快速下降1000米以上,才能到达有人区,这么绕得绕到什么时候?到海拔1350米的时候,游道变成了小路,不久,小路又把我们带入了一片雾气蒙蒙的矮树林。

山人老师好象中招了,停下来换长袖衣。老不拿出刀砍来砍去,越走越远,又皱着眉毛拿出手机转来转去地看,嘴里喃喃地念叨着,似乎是说强行下降几十米会有一个机耕道。几个人跟着老不一路下降,到了地方一看,有点象个废弃的机耕道,平平地长满杂草。老不看了下方向,嘱咐我们跟上,就往左探路去了。我站在沾满露水的草丛里等后面的人,等来了阿娇、燕尾蝶和ABC,但怎么也等不到山人老师和善良。燕尾蝶说山人和善良走了另一边,我慌了,这该怎么办?

打开手机发现,橡皮给我发了一条下山的轨迹,正和老不前行的方向重合。现在的情形,只能先按轨迹走,山人老师经验丰富,应该能找到正确的方向。

老不带着4个女人下到谷底,在溪水两边找路。站在水边看,轨迹上的路在对面,过了水再看,轨迹又到了身后!我蒙了,这不会是一条涉水溯溪的路吧?时间不早,山谷里光线昏暗,我们都知道不能耽搁,必须尽快找到路出山。

老不象坦克一样在粽叶林里来来回回地蹚着,找路。我们跟在后面,不敢多问,更不敢拉下脚步。粽叶林极高极密,底下是斜坡,又坑坑洼洼,布满大石头、倒伏的大树和枯死的竹枝,每一步都要或跨、或爬、或跳,折腾个把小时,5个人才前进了不到100米。不知道第几次蹚过溪水以后,老不决断地说:时间不够,不能再找了,必须上山脊。山人老师曾反复强调,不要走沟沟壑壑,尽量走山脊。我回想起萤火虫山谷的遭遇,明白强行在山谷的沟壑中纠缠太过复杂凶险,上山脊是此时唯一正确的选择。

老不冲到上面挥刀开路,很快就不见了。4个女人互相呼应着,手拉灌木,脚踩湿漉漉的烂泥和腐叶,在陡峭的山坡上一步一步奋力攀升。

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,雨越下越大,冲锋衣冲锋裤都湿透了,鞋子里叽叽咕咕地发出水响,背上的包包也越来越重。升上一个小山脊,又是一个大山脊。绕过一块巨石,沿着老不砍出的痕迹一路上升,终于看到了灰蒙蒙的天空!

老不在山脊最高处等着我们,其实一上来我们就看到了路,虽然全是碎石,两边陡峭危险,但这么明显的路痕还是让我们兴奋。果然走对了!

一刻也没作停留,开始下山。

山脊路坡度极大,大块的岩石风化严重,被雨水浸湿后更是松散。天色开始暗下来,我看不清脚下,又不敢停下拿头灯,怕和队友失联,只好使出溜坡大法,蹲下来用手摸索支撑着且滑且走。冲锋裤是新的,但这种时候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,该蹭就蹭,毕竟安全比裤子重要多了。

橡皮在不断呼叫,我知道前队已到达安全地点,但山人老师和善良仍然没有任何消息。

走在腰线上的山人和善良同学,此时在山的另一边,几乎陷入了绝境。

凭借多年的经验,山人判断山腰应该有条路下山。但山腰路下行到溪水边以后,被棕叶林湮没了痕迹。越往下水势越大,多条水沟纵横,而粽叶林得天时地利,长势极茂盛,背着大包左冲右突之下,两个人终于力竭。山人老师在迷雾中思索良久,放声长啸,准备原地强行扎营。

谁知善良同学因为没有干衣可换,一心做着出山后洗热水澡的梦,坚决不肯穿着湿衣服睡在水里,山人老师无奈之下,只得做了最后一次尝试。

涉水、找路,成功!只往旁边跨了2米,小路奇迹般地出现在粽叶林里面,钻进去,一直走,一直走,摸到了梯田,听到了狗叫,看到了人家!天气已黑,但热水在望。善良同学得意地大笑,可见人是要有梦想的,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成真。

而在这边的山脊上,老不也停下了脚步。

风化的石头路到了尽头,我们站在一块小小的平地上,后面是陡坡,两侧是悬崖,前面是密林。老不说,天黑进林子看不见路,就在这里扎营吧,明天再走。

我不太愿意。从地图上看,离梯田只有大约300米,很快就能到村子,到有人家的地方扎营多好啊,这里又黑又冷的,最主要是一身又脏又臭……

但其他人已经开始动手扎帐篷,我也只好卸下包。真是奇怪,如此陡峭狭窄之处居然神奇地出现一块平地,大小刚刚够扎3个帐篷,山神爷爷心地还是很慈悲的。

换上干衣,躺进睡袋,心里很快安定下来。拿出手机给前队发消息,告知我们的现状,又得知山人和善良平安,终于安心睡觉。

 

第四章  出山

雨不停地下了一夜,帐篷周围有点水汽,睡袋也蹭湿了好几块,但天大亮了,我们一切都好。

昨晚好象听到老不在帐篷里不停地吃东西,我怀疑剩下的一点食物都被这家伙吃光了。好在今天应该很快能到村子,会有热水和食物,就懒得和他计较了。

从热呼呼的睡袋里钻出来,昨夜嫌脏没收进帐篷的冲锋衣裤,淹在泥水里更加不成样子,强忍着穿上,收拾东西下山。

林中小道果然陡峭难行。但连滚带爬没多久,小路转宽,坡度转缓,我知道,期盼中的村子快到了。

阿娇是第一次走长线,她说一夜没睡,一直在纠结要不要把银行卡密码告诉老公。我们大笑,不至于吧。

从茶园边的石头路下来,前面不远处就是水泥路。山人老师打来电话,说师傅已经在大路尽头等候,旅馆房间未退,等着我们来洗热水澡。

心里暖暖的,脚下更加轻松起来,好象已经回到了家。




楼主 发表于 2020-10-15 10:4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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惊险刺激

南哥 20-10-15 11:06

精彩,真正的大片。

人间万象 20-10-15 11:12

每次都那么惊险,实在不敢跟你们玩,但是拍出来的照片又实在让人羡慕,唉!

修道士 20-10-15 11:29

美又飒!

紫燕 20-10-15 12:34

风雨之后见彩虹

丁香 20-10-15 13:12

差点报名了,好庆幸没报上

秀秀 20-10-15 13:32

惊险刺激!传说中的神农架行比之简直闲庭细步波澜不惊,至少不会有安排后事的念头;山脊那条黄土“路”是此行最大的误导,所有人都以为是机耕道,谁知道此山是天生秃顶。

山地步行者 20-10-15 15:22

太美了

小胖子 20-10-15 20:22